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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九章 沮喪的盡頭是絕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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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數日之間,天下間出現真正武道高手的消息遍傳遍了整個洞天,無數綠林豪強、江湖豪客、江洋大盜、俠士紛紛聞風而動,欲要尋那真正的武道高手,只為得一絲指點!

無論正邪,武道皆是一片雕敝之色!

張九娘與其師兄厲寒兩人苦苦守在小院門口,希望能夠讓內裏高人看到自己的誠心,得傳武道……

而來到此地的武道修士也逐漸越來越多,每一日守在小院子外,只希望那一扇武道大門能夠敞開……

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,有恩怨的地方就是江湖!

如此多的江湖客聚在一起,若是沒點是非產生都說不過去,而更多的則是因為緊閉的大門而沮喪……

沮喪的盡頭是絕望,絕望的盡頭便是逆反,是懷疑!

“哼!什麽武道高手,什麽大道之路,不過是以訛傳訛,裝神弄鬼罷了!老子不知道走過多少深山大澤,到如今也沒聽過世上有過真正的武道傳承現世!”一個滿臉桀驁的漢子猛地起身,旋即不屑道:“老子真不該信江湖傳言……有這時間,老子都能找好幾個窯子逛逛了,不知道多瀟灑!”說著便朝著客棧外走去……

世上的事情,少的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,有了這第一個,立刻便有了第二個,第三個……

不多時,小院子外熙熙攘攘的江湖客便走了數十個,生怕繼續留下來被人當傻子……

“唉,老夫倒是相信有武道傳承存在,可如今天下,武道雕敝若此,哪個得到不是當成自家性命一般,誰會如同善財童子一般交給我們……咳咳,既然老夫自問做不到,又何必強求高人能夠做到?罷了罷了,不如歸去,守著那一畝三分地,總好過在這裏空耗時光……”

“東山隱叟說的是啊……換了老刀把子我,恐怕也不願將自身得來的傳承外露,恨不得做那天下武道第一人!可憐吶,自古名利雙刃劍,無數英雄看不穿!如今這武道雕敝,未嘗沒有上古大派敝帚自珍而成……嘿嘿,老刀把子也回去了,老夫那兒孫,還是培養成一代陣法師更合適,別再學老夫這莊稼把式了……”

一個個離去……

從第一個人離開開始,短短一日,所有聞訊前來的江湖客紛紛抱著各種心思離去……

而江湖上,則是各種傳聞謠言漫天,說周禹欺世盜名者有,說周禹敝帚自珍者有,無視天下武道修士艱難者有……

“師妹,你……真的確定裏邊的是真正的武道高人?為何他能夠如此鐵石心腸,面對天下武道這長夜無動於衷?”厲寒如今亦是心中起了疑慮,若是裏邊那人真的有師妹說的那般厲害,不說為天下武道修士指點一條明路,至少應該會懲戒那些制造謠言之輩吧,如今卻如同死人一般毫無所動……

張九娘慘然一笑,看向師兄的目光充滿了痛苦,連這麽多年相依為命的師兄都對自己的話語產生了懷疑……

“師兄,你要走便走吧!我心意已決,面對陣道大興的天下,看到先生出手的那一刻,我已經決定了要真正的將武道這條路走到底!走到死!哪怕前面是懸崖,我也要跳下去看個究竟!”張九娘堅定道,若非當日周禹出手救了她,她早已自刎身亡當場,從那時起,她便下定了決心!

厲寒怔怔的看著這個滿臉堅定的師妹,如此多年,他竟然第一次有了難以出口的感覺,看著那決絕的神色,厲寒呆了許久,終於還是點點頭道:“師妹既然有此決定,師兄又如何能夠就此離去?哪怕到最後真的是懸崖,師兄也要一起跳下去,不為武道,只為當初相依為命的誓言!反正大仇已報,死亦無悔!”

“師兄!”張九娘聞言,雙目中不由得流下兩行清淚,相顧無言……

小院中,周禹暗暗頷,外面的動靜他了若指掌,無論是粗俗謾罵、冷眼譏諷、絕望離去,周禹都洞若觀火……

如今,看到這對師兄妹這份相濡以沫的情意,周禹頓時想起了當年與丁梓凝相互攙扶的歲月……

“唉……”伴隨著一聲長嘆,小院緊緊關閉的大門無風自動,緩緩展開,吱呀響動的聲音頓時讓正處於此時無聲勝有聲的一對師兄妹大驚……

大驚之後便是大喜!

張九娘看到了堂中端坐的周禹,頓時忍不住破涕為笑,梨花帶雨的神情頓時讓厲寒看的一呆,旋即亦是反應過來……

兩人異口同聲道:“先生!”

周禹嘆了一句,旋即不言不語,飄然出門……

張九娘與厲寒不解其意,不知先生為何不言而走,卻是不敢出言相詢,乖乖的跟在周禹身後,四目相對,均是充滿了疑惑。??

周禹腳步不停,很快便出了陣都,其身形雖是踏地而行,然腳下微動,身形已然在數丈以外,張九娘與厲寒竭盡全力方才能夠勉強跟上,均是來不及再說話,只是苦苦的追著周禹的腳步。

穿山越嶺,趟河涉澗,周禹如同從不看前路一般,一個勁的朝著前方走,身後張九娘與厲寒則是苦不堪言,他們不過凡境武者,早已汗流浹背,滿身塵灰……

當他們兩個實在精疲力竭倒地時,雙目無神的看了看前方,卻現周禹不知何時已然停步,背對著他們,身形挺拔如松!

不言不語,如同雕塑一般負手而立,張九娘與厲寒均是心下一松,旋即掙紮著爬起來,只覺腹中饑餓如火燒一般……

取出隨身攜帶的幹糧,卻現早已沾染了泥土,黑漆漆的一團,厲寒此時腹中饑餓,根本不顧上面泥土,張口就一頓狼吞虎咽……

張九娘亦是饑腸轆轆,但卻猶豫了片刻,旋即拍了一下厲寒,小聲道:“先生也未曾進食!”

厲寒一呆,旋即反應過來,連忙一摸懷裏,卻現已然空空,本來就未曾想過狂奔一路,哪有多帶幹糧……

張九娘嘆了口氣,旋即起身,走到周禹背後,輕聲道:“先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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